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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锡铭 |《水云问渡》

更新时间:2018-03-01 来源:广东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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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卢锡铭,编审,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广东省期刊协会会长,广东省人民政府参事室特聘参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华南师范大学客座教授,广东省出版系列和作家系列高级职称评委专家库成员。曾任《黄金时代》杂志社副总编辑、广东省出版总公司副总经理、广东教育出版社社长、广东省出版集团副总经理,在总公司及出版社任职期间创办《潇洒》《收藏拍买》杂志并兼任社长、总编辑。策划、责编的图书获国家图书“四大奖”(“国家图书奖”“中国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中华图书奖”)。作品收入《粤港澳百年散文大观》《广东五十年散文精选》《广东作家五十年文选》《羊城晚报·花地五十年精选(散文)卷》《新粤海散文选》《中国散文诗大系》等十数种文选。出版散文集《南方绿岸》《潇洒夜语》《带走一盞渔火》,其中《带走一盞渔火》荣获全国第四届冰心散文奖。主编和合著图书近二十种(套)。

跋:            

优游六合 思接千载

卢锡铭是资深出版人,在散文园地耕耘不辍,近年不断有新作问世,老干新

枝,异军突起,在岭南散文家中独树一帜。卢锡铭的散文,视野宽阔。从天池到青海湖,从灯红酒绿的澳门赌场到古幽神秘的神农架,从潮州人建造的韩文公祠到洞庭湖边的岳阳楼,读之令人优游六合,思接千载,深究思理之妙,舒卷风云之色,展卷获益。此种发自真性情之文章,不事雕琢,不尚浮丽,“游”中有“思”,“思”中有“游”,或颂扬祖国大好河山,或关心底层民生民瘼,承韩愈、范仲淹之正脉,并具有新鲜之现代感,为当下所不多见。

在潮州笔架山麓的韩文公祠里,作者想到的是韩愈目睹天灾肆虐,百姓逃荒,

上书皇帝缓百姓赋税而遭权臣陷害,被贬岭南阳山的不幸遭遇。但受过打击的韩愈,不因个人利害而接受“教训”,不改初心。当皇帝不惜国力,要举办一个大规模的迎佛骨活动时,他又不合时宜地洋洋洒洒写了近万言的《谏佛骨表》,其结果是“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韩愈在这里定格,潮州人记住了他!历史记住了他!在作者写烟波浩瀚的洞庭洞的文章中,同样将焦点落在一腔浩然正气的范仲淹身上,借景抒怀,接天地之良心,发古今之正气,我认为这正是其文的肯綮,非一些花样文章可比。

(范若丁  花城出版社原社长兼总编辑、《花城》杂志原主编)

知面丰富 刺点诱人

卢锡铭的散文,自然与人文,历史与现实多空纠缠,呈巨齿咬合状;“知面”丰盈,“剌点” 诱人。《枕沙听涛》,抒写闽、粤、台海上交叉点南澳岛,地理奇崛(郑和下西洋五经之地,华南第二大出海口,明代已获海上互市称号),文脉久远(有新石器时代的象山文化),而且“剌点——诡密: (1279年宋朝軍队与蒙古軍队在四会崖门大战,宋军全军覆灭,宋忠巨左丞相陆秀夫,背着少帝赵昺投海自尽,深圳赤湾有宋少帝赵昺墓,而南澳有陆秀夫公墓;南澳有龙井虎井马井三口神奇宋井,太子楼遗址古榕下密室,藏有宋帝大量珠宝”。又如《挂在悬崖上的故宫》写武当与张三丰,《馬帮驮来翡翠城》,写翡翠城与艾思奇。读之,很有喜感。

作者写故乡的一组散文,充满奇特和浓郁的乡土气息,《夜探零丁洋》写虎门海市唇楼,“海光忽生,海面尽赤”奇闻,连被贬惠州的苏轼也欲购舟前往,引人不胜驰想;《梦泽家园》中,写麻涌狮子洋滩涂湿地八百亩野生莞草疯长,一梭重达135斤的蕉林夜雨:《儿时的小河》描述莞盐莞草莞香三宝的出处以及远销五大洲的威水史,以馨东莞之艳,道破东莞机枢,其家园爱意,让人想起了蒋光鼐的名句“红荔黄蕉是吾乡”。

(黄树森  著名文化学者、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原主席)

深度抵达 始终在场

如同在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与一缕缕摇曳着的松萝(树胡子)相遇,惊讶于那种淡绿细密的触须,把波光般变幻的文字搂进胸怀。这显然是“在场”散文对内在性的尝试抵达所导致。

卢锡铭写自然,不取指点江山的姿态;写市井,不取旁观者的视角;写人事,不取悲天悯人的仇怨。他写新生,他写希望,写得酣畅,写得动情。

眼中形象,心底波澜,历史沉思,文化自信,总是从生活出发,从个体感悟出发,经过梳理,努力为作品赋予具有新鲜感的层面或内涵。

“不远处,格姆女神山,像一位刚刚在泸沽湖出浴的佳人,披着一袭轻纱,平卧岛上,头枕玉臂,仰望星空,这位当年为‘走婚’奠基的女神在想什么……”卢锡铭伸出双手,欲言又止,他狡黠地微微一笑,他想让读者来回答。

(左多夫  《粤海散文》主编、羊城晚报《花地》原主编)

长相守望 放飞精灵

好一个水云问渡!

仿若古乐《屈原问渡》八章,深勾浅抹,长挑短剔,舒缓处有如潺潺山泉,虽是曲折微澜,却教人恍然生起矶沚野渡的感觉,稍作凝视,竟也溪响天摇,水动石也动;及至急促处,更是万斛飞瀑,烟炎张天,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尽然,屈子问渡,端的是五岭那云遮,三湘那水隔,霜也凛,风也悲,去步踉跄,忧愤满腔。问渡渔父,渔父鼓枻踏歌而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词儿也太轻佻了,以清浊定进退,圆通如斯,讨巧如斯,于刚正不阿的三闾大夫而言,不啻夏虫语冰,井蛙言海,何足与之诘辩?

自然,卢锡铭的水云问渡,就没有这些个隔阂了。他温和,宽厚,谦让,言简而又不失机锋的夫子风度,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正所谓文如其人,他的山水散文,可贵之处正在于不矫情,不托大,心手相应,真诚敦厚。此外,与其天性契合的还有一点,那便是乐山乐水之外,还颇得“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之妙,恰似古往今来之仁者智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那山那水那人,此刻哪还分得出你我?简直就是同祖同宗,血脉相连,出入不舍,长相守望的至亲骨肉。

其实,与山水共呼吸,本就是人类的共同情结。1842年,德国探险家舒姆堡刚一抵达位于美洲腹地的罗赖马山,就为“孕含于大自然奇观中的崇高与永恒”所震憾,面对造物主的伟力,他深感自己卑微如草芥,连找个恰当的词儿来礼赞上天也无法办到。直到一个世纪之后,随着拉美著名作家卡彭铁尔的到来,这才将他的缺憾给补上。在卡彭铁尔眼里,这座阿莱库纳印第安人心目中的众山之父,“俨然是委内瑞拉、巴西和英属圭亚那交界处一座迎风挺立的瞭望塔”,“在那里,石头说着话,当面训斥人类。在那里,石头都经过修炼,当大山把磨玉米的石碾赐给人们时,它立即听懂了,并现出笑靥般的微微中凹的曲线。”由山而塔而石,凝视者所聚焦的是一段历史:“正是它,挡住了一批又一批冒险家的去路,迫使他们流下绝望的眼泪”,“听任自己的遗骸和驴马的尸骨混杂在一起”。说话的石头,它的训斥与馈赠,不正是舒姆堡所难以言状的崇高与永恒么?

一座山有一座山的品格,一条河有一条河的情操,一个湖有一个湖的气质,一片海有一片海的襟怀,卢锡铭笔下的山山水水,莫不着力于此。

展读全书,南方的山川湖海自不待说,便是“一江寒水清,两岸琼花凝”的北国雾淞之城,“仿佛每一基石每一台阶都能敲出几声梵音清咒”的五台寺庙群,“有如一块硕大无朋的翡翠嵌在茫茫大漠中”的阳关村舍,铁骨铮铮被誉为“大漠之魂”的轮台胡杨林,因卓玛姑娘而令人倍加向往的西南秘境香格里拉,“有最古老的记忆和最纯真脸庞”的稻城亚丁,“远看如喷火,近看如血染”的日月山,以及山脚下那道据传为眼泪化成的倒淌河,无不从书中向我们款款走来。我们或许无法洞察它们的全貌,但它们总会将最动人的一面呈现在我们面前,包括几可触摸的细部。它们都会说话,也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爱恨情仇,一如卡彭铁尔笔下的罗赖马山上的石头。

哦,还有,还有喀纳斯湖畔的《边声胡茄》、雪线之上的《高原圣湖》、拉萨城里的《红山圣殿》和《世界屋脊一条街》……卢锡铭以方块字重构的这些湖泊山川、殿堂民居,无一不带着深情的叩问,无一不带着久久偎依的体温。它们,分明就是一群被放飞的山水精灵!

(伊始  广东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广东文学院原院长)

后记

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留下不少记忆,也拍过一片照片,总想把它们整理出来,留下人生点点滴滴的履痕,本以为退下来就有时间去做这件事,那知还要我当广东省期刊协会会长,后来还聘我当省人民政府参事,人闲心不闲,一搁浅就是整整十年。

其实,这里很多文章,以前在报刊上发过,见诸于《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广州日报》、《花城》、《随笔》、《作品》、《粤海散文》《广州文艺》、《特区文学》、《焦点》、《潇洒》、《华夏》、《时代潮人》、《潮人》、《广府人》等,也被《散文》、《作家文摘》、《中外文摘》等转载过,被《中国散文评论》、《散文选刊》整辑刊登和评论过。也有不少文章被选入各权威机构各类精品选辑的集子中。

踏遍华夏的大好河山,绝对不仅是欣赏其湖光山色,那怕是山山水水都不是纯悴的物化。山有魂,水有韵,物有语,人有文,山水、阳光、风情、人物都有其独特意味和深刻的内涵,都可悟出其中生活的哲思和挖掘出其中人文的底蕴,真可谓“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这类文章我写的是行踪,也是心迹、也是感悟,往往是天地人生的一种交织、一种缠绕、一种圆融。书取名《水云问渡》叩问的就是融和之路,带有几分禅意而更多的一种求索,所以很大部分文章都有意无意地流溢出探求的味道来。《点亮心灯》,写的是佛教圣地五台山,我自然而然探讨起拜佛的要义来;《触摸泸沽湖》描绘了摩梭人浓郁的风土人情,“走婚”的来由和它究竟还能走多远便汩汩流淌于我的笔端;《洪荒遗踪》浓笔重墨地写了神农架的洪荒气息,我无法回避这块宝地的千古人物屈原和王昭君;《红山圣殿》写布达拉宫的辉煌,我却发现六世喇嘛仑央嘉措这个值得歌颂 的“叛逆”形象;《最后的枕水人家》写了江南水韵,这水韵酿就多少杰出人物?于是夏同善和茅盾便跃然纸上;《岁月风刀》雕塑台湾野柳绝色风景,还预示了什么?这使我陷入了沉思……

中国地大物博,源远流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要靠大好河山来养我们的大气,靠这股大气去怡养我们的性情,去培育我们民族的自信,去激发我们热爱这片大地的豪情。中华民族有它独特的气质,黄河是华夏的母亲河,流淌着中华五千年文化的血脉,有咆哮的雄浑,有奔腾的激越,有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韧性,要实现复兴中华的“中国梦”,就要呼唤这种民魂的再造,我写壶口瀑布《民族魂的图腾》点的就是这个题。当然不是每篇文章都是这么凝重,但绝对不会纯是风花雪月,绝对不会是故作无病呻吟,而会出于一种文化情怀在烟水云山间来个问渡,把所思所想所悟向朋友倾诉,与读者交流,以期达到心灵上的沟通,认知上的共识。

这类文章,既好写又不好写。好写,写所见所闻所感,“有碗说碗,有碟说碟”说完就完,不见意蕴、不见风骨,来个纯自然主义,这样写出来的文章,那怕文辞最华丽也难免显得平庸、浅薄和苍白。不好写,要写出现场感,写出新角度,写出新观点,写出新的内涵,挖掘出深刻的人文底蕴,要吐纳江山大气,要吸收日月精华,也就淡何容易?景点还是那个景点,走过的人何止千万?写过的人又何止百千?要写出“人人心上有,个个笔下无”,对你的审美能力、观察能力、挖掘能力、概括能力、驾驭文字的功力,又是何其高的考验!我甘心接受这种考验,且想融报告与文学、历史与现实、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于一体。所谓报告,就是要把景观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所谓文学,就是要调动一切文学的手段去表现;所谓历史,就要有陈述源头的纵深感;所谓现实,就是写出时代的气息。自然景观,需要诗化的意境与语言;人文观景,需要哲思的深度与厚度。这种探索至于打多少分,只能让方家来评判了!

出这本书,得到很多朋友的支持和关注。广东教育出版社原社长应中伟、总编辑陶己、老社长曾宪志鼎力支持,美编室主任黎国泰认真设计了版面,我的胞弟伟尧提供不少照片,省期刊协会黄秀玲为文章的录入花了不少心神,责编赖晓华和编审邱方竭尽全层层把关,著名作家任蒙在百忙中认真阅读了书稿,为我写了序。我省文坛的“吉祥三宝”:花城出版社原社长兼总编辑、《花城》杂志原主编范若丁,著名文化学者、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原主席黄树森,著名影视作家、省文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章以武教授,还有我的一班老友:《粤海散文》主编、羊城晚报《花地》原主编左多夫,广东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广东文学院原院长伊始,省作协副主席、二级教授郭小东,著名散文评论家、华南师大二级教授陈剑晖等等对此书的出版特别地关心,他们分别写了序、评论乃至推介文章。出版局老局长陈俊年、朱仲南对此更是关爱有加。当然,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的家里人,我的爱人林雪梅,还有我的女儿女婿们,自始至终他们对我的写作都给予极大的支持,且这文中的很多地方都是一起去的。还有很多的人关注这本书,并给予援手,在此一并致谢!

是为后记

卢锡铭

二〇一七年九月二十六日

于羊城东堤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