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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粤军之胡永红

更新时间:2021-04-14 来源:广东文坛

作家简介:

胡永红, 曾用笔名:疏疏、安红、常洪。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员、广东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豆豆写作阅读网创始人。发表作品300万字,作品转载于《读者》、《意林》。长篇小说《我的影子在奔跑》获冰心图书奖、广东鲁迅文艺奖、广东省精品图书奖、广东省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少儿桂冠童书奖、入选中小学生辅助教材书库。传记文学《纸上春秋》收录于中国档案馆民营企业卷。2020年长篇小说《上学谣》入选中国作家协会重点现实题材儿童文学创作扶持作品。

再一次拓展了儿童文学的叙事边界

——读《上学谣》

□刘颋

水仙阿嬷独自抚养父母双亡的兜兜仔火龙考上大学是一则非常温暖的社会新闻,兜兜仔火龙作为下帅乡壮乡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他的成长故事更是格外励志。选择这样一则新闻故事作为小说创作的主题,对于写作者而言,无疑是件迎难而上费力巴心的事情。都说新闻结束的地方是文学开始的地方。如何开始?如何赋予这个习见的社会新闻以小说的张力文学的品质?这让我想起了她的那部《我的影子在奔跑》,在那次写作实践中,胡永红打破了时间、空间和心灵之间的壁垒,刻写出一个自闭孩子的心理空间和精神世界。在这部《上学谣》里,我又看到了勇于打破边界的胡永红,她再次挑战了难度写作,由果溯因,丰满了兜兜仔健康茁壮成长的内在逻辑和外在因素,以管窥豹,以兜兜仔这个独特个体的成长揭示儿童健康成长的必然之路,这种写作实践,无疑再一次拓展了儿童文学的叙事边界。

对这部小说的结构,胡永红是颇费了些心思的。当她第四次到下帅乡采访后,“面对这么多的素材,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的确,距离胡永红动笔写作兜兜仔的故事,水仙阿嬷哺育孙子火龙并且上大学的事迹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么多细碎的过往,那么多点滴成涓的生活细节,那么多的人和事,在时间和空间的乱流里起起伏伏,如何捕捉那些有形无形的点滴,让它们以文学的方式排列成文,的确考验着作家的文学叙事能力。

于是,胡永红选择了以退为进。还生活予生活,还故事予故事,还山川草木予山川草木,让故事成为讲述者,让素材成为讲述者,作家退出故事的讲述,退出叙述者的身份,只保留记录者的身份。翻开目录,《我是故事》《我是黑狗》《我是雷公》……一直到最后《我是撩歌》《我是壮锦》,里面有着元小说的影子,但又不是元小说,有着万物有灵的童话思维,但又不是童话。将叙述的主动权交给了兜兜仔生活里遇到的所有人、事、物,从它们的视角讲述兜兜仔成长中的点点滴滴,这种讲述不同于作者或者人物的讲述,每一种“素材”的讲述都带上了自身的物性特点。比如《我是斗笠》里,斗笠讲述了兜兜仔想要和别的孩子一样拥有一把雨伞,而不是壮乡人祖祖辈辈用的竹篾编成的、刷着桐油的斗笠,为了不戴斗笠,兜兜仔试图用铁锏扎破斗笠。在阿嬷受伤、自己闯祸之后,终于接受了斗笠。在讲述兜兜仔的这段故事时,关于斗笠的编织制作、关于斗笠与壮乡人生活的关系也得以一一呈现。再比如《我是童谣》《我是铜鼓》《我是葫芦》《我是南竹》几章,讲述的是兜兜仔为了改善家里的伙食,和几个小伙伴相约晚上去照黄鳝。童谣的传唱离不开壮乡人的乐器铜鼓,唱着童谣长大的兜兜仔们,居然用铜鼓吓黄鳝,而在童谣和壮诗剧里传唱的壮族造物主布洛陀(盘古),有时候又是葫芦兄妹。葫芦的实用在壮乡人生活中随处可见,而在壮乡,有葫芦就有南竹。南竹既记载了壮乡的英雄传说,也是壮乡人踏实虚心的精神写照。于是,一个小伙伴们捉黄鳝帮助兜兜仔和水仙阿嬷改善生活的小故事,在童谣、铜鼓、葫芦、南竹的讲述中,充盈着壮乡人朴素的精神操守和道德伦理,也给兜兜仔的生命成长打上了独属于壮乡的气质烙印。

长篇小说是空间和时间的艺术,还是结构的艺术,是对各种关系的有效建构与表现。胡永红在这部作品里的结构方式,让文本叙事的意蕴空间达到了最大化的效果,非常有说服力地呈现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兜兜仔的健朗成长,以及兜兜仔为什么会成长为下帅乡第一个大学生的必然性。

先看作品对环境和氛围的把握。自然环境的描绘通过每一章叙述主体的自我画像非常自然细致地呈现了出来,由于叙述主体身份的变化,无论是荷花、响石、小溪、火草、香禾,还是铜鼓、么乜、标话、撩歌、壮锦,拥有了话语权的各种物事,对于自己的特性尤其是意喻美好的特征竭尽所能的表达,在自然呈现诸种特性的同时,还让读者感受到一些些的可爱和俏皮,仿佛好不容易拿到话筒的孩子在尽情展示自我,哪怕这种展示里还有些许的稚拙。水仙阿嬷送书给兜兜仔,同时把一竹筒香禾米交给了兜兜仔的班主任李静老师,并特别介绍了香禾米,就有了这样一段话:“我是很有盛名的,出到外面的怀集每每像外人介绍,以示自豪,无不夸赞我‘果实细小似弹丸坚韧,肉体洁白如美玉晶亮’”。这样的自我夸耀,如果换成作者叙述视角,可能就会拖垮整个叙述节奏,难免产生一种出戏的尴尬。但以香禾的视角,非但不尴尬,反而觉得可爱。由于香禾米的珍贵,水仙阿嬷六叔公们对兜兜仔的珍爱才表达得特别到位且动人。

再看对人心人情的表达。兜兜仔出生后母亲跟人走了,刚上小学父亲又死于矿难,兜兜仔和水仙阿嬷的日子无疑雪上加霜。然而水仙阿嬷始终不愿领抚恤金,她坚持只要不领抚恤金,兜兜仔的爸爸就没有死,就只是失踪,就还有希望。水仙阿嬷以一种大家都无法理解的偏执,一次次要求乡镇领导帮她找人。到后来乡镇一级组织只能将抚恤金谎称是兜兜仔爸爸寄来,每月定期交给水仙阿嬷补贴家用。当抚恤金支付完后,族里自发筹集资金继续定期交给水仙阿嬷,而水仙阿嬷之所以坚持兜兜仔父亲还在世,是为了给兜兜仔一个成长的信心和希望。六叔公、水仙阿嬷以及所有下帅乡的乡邻族亲们,以最朴素的善意,给失去父母的兜兜仔搭建起了一个温暖而美好的天地,让他得以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健康快乐地成长。下帅乡这些在苦难中闪烁着光芒的日子里的点点滴滴,通过黑狗、雷公、水牛、斗笠等等逐一展现,让非人的自然讲述人的活动、人的所思所想,呈现人的痛苦、挣扎、奋争,这种作者叙述立场后撤,将小说时空交还给自然万物的叙事策略,一方面使得所有讲述的内容更自然可信,另一方面也营造出了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活氛围,人与自然之间的互相理解、互相信任甚至是互相支撑,使这部作品的写作意图在善与美的和谐氛围中得到了最好的表达。这样,也就能理解,上高中后的兜兜仔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把标话、撩歌和壮锦带到更多人的面前,因为,他在那样一片善良美好的土地上成长,他深爱自己家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他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家乡的美和好,这也是支撑着兜兜仔走出壮乡,成为下帅乡第一个大学生的深层动因。

可以说,正是来自族亲的爱和温暖缝合了兜兜仔生活的裂隙,使得兜兜仔的人生可以如璞玉般明亮、润泽、完整。再加上胡永红对生活细节和情感细腻而准确的捕捉和表现,使得这种温润美好弥漫在整部作品中,这是《上学谣》这部作品最为感动人的地方,由此,也引出了另一个话题,即儿童文学如何面对苦难、如何书写苦难。

兜兜仔苦不苦?以世俗标准而言的确是个苦命的不幸孩子。水仙阿嬷也是个不幸的妈妈。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无论怎么看,都是困苦不幸的。水仙阿嬷不接受儿子死于矿难的现实,掏出5块钱给死于矿难的乡邻凑份子;兜兜仔想给阿嬷买件新壮裳,只能逃课捉虾换钱……小说中有太多这样的让人落泪的细节。作品没有回避他们面临的困难,尤其是在巨大的不幸砸下来时的直观反应,但作品的价值不只在于真实地写出了他们遭遇的苦难,更在于写出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直面命运的坎坷、对苦难的抗争,在几乎无路的混沌里抗挣出一条向光的未来之路,是《上学谣》最具有现实主义价值和意义的书写。

胡永红的写作对于当代儿童文学来说,是一个有着独特价值的异类。她直面现实生活的苦难,挖掘苦难中动人的美好,让人透过苦难品味生活的意义、生命的价值。可以说,她的每一次写作,既是对儿童文学现实主义写作的丰富和拓展,也是对儿童文学题材和表现方法的拓展。无论在主题的拓展意义的深度开掘还是叙事艺术结构方式上的探索,胡永红一直是让人眼睛一亮的那一个。


别样的陌生、趣味、丰富和厚重

□李浩

我想先从胡永红的另一部小说《我的影子在奔跑》谈起,它带给我的感觉是强烈的“惊艳”,此前,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儿童文学可以这样写,而且写得这样好。我与作家胡永红素未谋面,但对她作品的阅读却是持续的,因为她的写作总能带给我意外、惊奇、感动和反思。于是,我几乎是以一种跃跃而期待的心情,开始了这部《上学谣》书稿的阅读。

胡永红的《上学谣》可谓是“众声喧哗”,作者调动起黑狗、雷公、水牛、斗笠、雨伞、铜鼓、芭蕉,甚至“标话”(一种民族方言)参与故事讲述,让它们成为故事的讲述者。毫无疑问,黑狗的讲述将有黑狗的角度,水牛的讲述将有水牛的角度,太阳鸟的讲述将有太阳鸟的角度……《上学谣》的“众声喧哗”有着多个(甚至属于“过多的”)视角,也正是众多讲述者的参与,让这部关于少年成长的《上学谣》有了别样的陌生、趣味、丰富和厚重。

它是陌生的,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未曾阅读过哪部儿童文学作品敢于如此冒险,如此新颖别致,如此具有文本实践的探索力。许多时候,我们呼唤创新,但遇到真正的“新”恐怕又会无所适从。《上学谣》是饱含着趣味的,从文字中、从故事讲述中、从那些被赋予了言说能力的事物的话语中,我们可以读出它的趣味和魅力。

它是艺术的,也是丰富和厚重的。

故事中众多的讲述者,是和日常生活相关的事与物,譬如黑狗、雷公、水牛、斗笠、葫芦和壮锦,它们的参与实际还具有另外洞开的意义空间:它们一面开口说话,讲述故事主人公火龙的上学故事、水仙阿嬷对火龙的哺育,同时建构着与之相关的风土人情、历史传说、生存境遇、现实状态……多重讲述者的参与,让原本可以简单的故事有了更多的向度、更强的质感,也使小说所要传达的意趣和思考有了多向的厚重。

小说中每一个出场的讲述者,或多或少都会有“自我介绍”,它属于少年火龙日常生活中的某种构成,它有趣,有知识点,有生活性,也让火龙的生活变得更为立体,实为必不可少。但二十七章、二十七种事物一起参与,“众声喧哗”很容易变得混乱芜杂,埋没了主声部的声音,而使小说一盘散沙。我相信作家本人也深谙这一可能,因此她才有效地做出平衡性的调整。她克制、限制了每一事物“出场介绍”的字数和范围,让故事紧凑起来,把主要的叙述精力放在主人公火龙的成长经历上,让它始终占据着叙述的中心。前面的事物(譬如水牛)在讲述完故事之后交由后面的事物(譬如斗笠)讲述,使主人公火龙的故事“无缝衔接”地按时间顺序自然地延展下去,不做交叉、重复,从而保障了故事的延续、流畅和可控。交给每种事物来各自讲述让故事具有了较强的向外的张力,而对故事的无缝衔接则使核心故事始终保持它的核心性,有紧凑感,对它的注意力不会被喧哗的众声所夺走。

它是动人的,在阅读中,我曾数次被故事的精妙设计打动。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采访得来。尽管小说在题记中就曾这样宣称:“作家最初听到水仙阿嬷哺育孙子火龙长大,并且送他上大学的事迹时……”我之所以还要如此询问它是不是采访得来的,是因为它的故事与我们惯常所见的儿童小说很不相同。在一般的儿童文学作品中,会有意无意地回避生活中的某些艰辛和疼痛,会有意无意地建立一个略显幻美、纯净的“无杂质世界”,会有意无意地忽略某些情绪和情感的存在。但《上学谣》不同,它有一条深深扎入的根,它让水仙阿嬷和火龙经历着贫苦、伤痛以及亲人的离去,甚至让未见过母亲的火龙又失去了父亲,成为孤儿。它告知我们和正在成长的儿童,有这样一种艰难的生活,有人在成长经历中曾经如此。

更让我感动的是,直面生活艰难的《上学谣》没有怨怼,它也不试图展示苦难,获取怜悯。这样一种状态当然影响着水仙阿嬷,也影响着火龙,贫穷、艰苦和匮乏都没有将火龙压倒,相反地,却一次次地激起火龙的抗争之志、努力之志,成为一曲对坚韧和不屈灵魂的赞歌。在水仙阿嬷、六叔公、大姑、吕格旋、李静老师的身上,火龙和养育他的水仙阿嬷经历着苦难和种种来自于生活的重压,但始终有一层光能够带着它的温暖向他们身上透入。正是因为有这份光和温暖的存在,有这份质朴而纯真的情感的存在,属于他们的苦难也有所释然。

好的小说能够唤起我们的悲悯,让我们对故事中的人物产生理解和同情,并能和他一起感受和经历。好的小说能够启迪我们,给我们注入坚定的力量,让我们获得一些这样那样的勇力。毫无疑问,胡永红的《上学谣》做到了这些。


生命的叩问与激情的叙述

□江冰

胡永红著《我的影子在奔跑》(广东教育出版社2014年出版)曾获冰心儿童图书奖、鲁迅文学艺术奖、广东省“五个一工程”奖,同名电影剧本获中国电影文学最高奖“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一等奖。其新作《瑞喜爱小白》(广东教育出版社2020年出版),承袭了作者的创作风格。作为长篇儿童小说,阅读印象有三方面。

对孩子的重新定义

作者始终在思考生命,站在一个精神高度去观察,对孩子做出精神上的确认。作者抓住孩子的基本特征,展现了孩子独具特色的思维模式,通过孩子的内心独白,对孩子进行重新定义。在《我的影子在奔跑》中,主人翁修直具有社交障碍、孤独症等特点,同时又具备天才的元素,他们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也是离上帝最近的人,他们几乎无师自通地达到了基督徒、佛教徒需要长期修炼所能达到的境界;而在《瑞喜爱小白》中,主人翁秦小白与一般孩子一样,具有思维活跃、好奇、叛逆等特点,作者通过将主人翁分化成七个角色,展现了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思维变化。

孩子们有着与成人截然不同的心理活动,但又是天生快乐的;他们有比我们更加清澈的眼睛。在通常的世俗认知里,单亲家庭养育一个孩子并不容易,而只要家庭中出现一个自闭症的儿童,那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作者却在《我的影子在奔跑》中坚定地认为:这是一张生命彩票,谁能抽到就是生命的幸运。因为拥有与上帝最近的孩子,他们最容易听到上帝的声音。而《瑞喜爱小白》中七个“小白”的交织生长,形象地展现了秦小白独立意识的转变过程,从最初的“没有人有完整的出生权,我妈生下我时,也没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到最终认知并认同母爱,由衷发出“感谢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最亲爱的妈妈”,如此精神高度的结论,其实也是对于人类生命的思考。

孩子的成长史

在两部作品中,作者都对孩子的生命进行了一个完整的回顾:从出生,上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在爱的太阳照耀下,两部作品的孩子都在一个殊异的环境中成长。其中对于小爱和大爱的叙述与思考,不乏动人的力量。

所谓小爱,即母亲的爱,母子(女)情深,息息相通;一系列的丰盈细节中坦露无遗的则为大爱,即人类对特殊人群的关爱。关于这一点,在作品中贯穿始终:既有日常叙事,也有情感的抒发。母亲独自抚养孩子,甚至放弃自己的事业,舍弃自我地奉献爱心。作者没有纠结于日常生活情景,而是通过儿童的视角去推动成长史的叙述。主人公的调侃、与母亲的矛盾、旁人的介入,共同塑造了母亲的动人形象。

颇具特色的叙述方式

《我的影子在奔跑》有三个影子在作品中晃动:第一,“我”,即作品主人公修直,为内心独白者;第二是小说家,也就是作者,推动环境和情节的描写;第三个影子最具新意,在该书中是思想者——常以旁白者的角色出现,三个影子是三个角色,分别从三个视角去看待书中的情节,并时常交叉出现,非常耐人寻味,趣味盎然。

而《瑞喜爱小白》,作者的表述则更加自由放肆,但不离轴心,主人公“我”秦小白分化为不同成长阶段的七个小白,这是一次创造性拆解重构,七个独立的生命体交织联系。作者跳脱的文字形象地表现了主人翁的心理活动。

作者在两部作品中都采用了词汇检索模式来叙述。每章节都以关键词索引的方式表达,这些关键词用黑体字凸显标出,成为每一小章节的主题引导,构成文章中心,具有拉动情节、进入情景、引发关注、承载思想等功能,从而形成作品特殊的叙述效果。比如《我的影子在奔跑》中一直追问谁是谁,《瑞喜爱小白》中反复思考愿意不愿意等,均表达主人公的主体意识,类似于电影中的旁白者,这是作者对于人物的思索。

作者对于生命的叩问始终贯穿作品。表面看作品似乎是儿童小说,具有童话色彩,但却兼具诗人情怀的哲学思辨。作者将这些和谐地统一在清澈明朗、亲切感人、富有童心的儿童文学的风格之下,展现其高超的文字和内容构建能力。

综上,从总体风格看,胡永红的这两部作品虽然还属于儿童文学作品,但是却具有很强的成人色彩。或许,在我看来,她写出了处于儿童与成人读物之间,具有深度、广度、情感丰富度、丰沛文学性,以及思想深刻度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