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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明 | 《张爱玲传》:经典文学的学术阐扬

更新时间:2022-07-21 作者:周思明来源:宝安日报

著名学者、湖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川鄂推出的45万字《张爱玲传》,在我看来,当属经典文学的学术阐扬。何也?且听笔者分解。先说“经典文学”。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然而在传统文学史书中,她和沈从文一样,属于被轻慢和被淡漠的作家,是“人性论”的代表作家。但其实,这样一个作家,一生中创作出版了一系列非同凡响的经典作品。张爱玲无疑属于那种天赋异禀类的作家,她接受的是私塾教育,很早开始学习绘画、英文和钢琴,阅读了《三国演义》《西游记》《七侠五义》等古典名著。张爱玲12岁即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不幸的她》,她的小说,写透了人性,写活了人生。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给人以一种悲凉感觉。张爱玲小说语言最大特色是,大量运用比喻、对照、反讽、色彩描写等。

张爱玲的伯乐是旅美华人文学史家夏志清。1961年,夏志清在其煌煌巨著《中国现代小说史》中,第一次发掘并论证了张爱玲、张天翼、钱钟书、沈从文等中国现代重要作家的文学史地位,而对文学天才张爱玲尤其倍加推崇。正是夏志清先生的慧眼识珠,使得张爱玲由一个不被关注的“通俗小说家”一跃成为一名经典作家。这位在许多国内批评家眼里“不登大雅之堂”的女作家,在夏志清的小说史中的篇幅甚至比鲁迅的还多一倍,夏志清认为张爱玲的《金锁记》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

再说“学术阐扬”。《张爱玲传》作为刘川鄂教授研究张爱玲近40年的心血结晶,可谓目前国内专业研究领域绝无仅有的文学传记优秀之作。一部《张爱玲传》,把张爱玲的创作与人生写透了、写活了。刘川鄂在书中自言:“我试图写出张爱玲的绚烂,写出她何以是卓尔不群的名作家;也想要写出张爱玲的孤寂,写出她何以是清坚决绝的现代人。”在《张爱玲传》后记中,刘川鄂提及一个有趣的细节:1988年,他们一家人在同事家玩,电视里正在放张爱玲的《金锁记》。刘川鄂3岁的女儿头也不抬地说:“张爱玲,我爸爸的朋友。”彼时的刘川鄂,研究张爱玲才刚刚起步,女儿的话凸显童言有趣,然而多少年后,却是一语成谶。刘川鄂版《张爱玲传》自张爱玲祖父辈写起,对张爱玲“贵族血统”(曾外祖父是晚清重臣李鸿章)和不幸童年,彰显深切体察与真知灼见;对张爱玲的人生道路与创作成就,有扎实的考证和文本的分析。刘川鄂认为,张爱玲是一位女性自觉意识极强的作家。刘川鄂透析张爱玲走红成因主要有四:一是20世纪40年代,新文学没有中心,思想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张爱玲笔下雅俗共赏的文字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喜爱;二是20世纪60年代,夏志清教授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专章讨论张爱玲,将她誉为20世纪中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张爱玲从此进入现代中国文学史;三是改革开放之后,对张爱玲、沈从文、钱钟书等作家的文学热又兴起;四是新世纪之后,价值多元化,张爱玲的粉丝进一步壮大。

刘川鄂版《张爱玲传》,受到业内专家学者的肯定与赞赏。著名学者徐迅2019年撰文指出:“刘川鄂教授研究张爱玲已有三十年。在长达三十年的张爱玲研究历程中,刘川鄂探寻了张爱玲小说的艺术世界,揭示了张爱玲之为张爱玲的独特价值正在于审美创造、人性深度、文体意识、自觉的作家意识四个方面,他还创作了四部张爱玲的评传、传记,在‘张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有力地推动了张爱玲‘经典化’的过程及张爱玲研究的发展。”网红学者、华中师大戴建业教授认为:“写张爱玲的传奇,则石破天惊,云海垂立;写张爱玲的落寞,则静寂无声,星垂平野。当然是极好的传记,更是极好的文字。”湖北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李修文指出:“胡兰成曾说,任何人来写张爱玲,一切装饰、美化、炫夸,都是一种降级、一种伤害。川鄂老师的文字,据实写出,也像胡兰成所说的‘于事物,于感觉,皆是老老实实’,只有这样的文字,才配得上张爱玲的一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从不同侧面认可和褒扬了刘川鄂教授对张爱玲研究即“张学”作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独特突出贡献。